Kamy

【赤安/秀透】我参加了我的葬礼

*剧透：没死！

*标题捏他《汤姆索亚历险记》

“我将前来参加我的葬礼”。

墙上蘸血而成的大字呈现出丑陋的暗红色。同样的颜色也大片大片泼洒在地板和简陋的家具上，整个屋子充满了血腥的气息。

两个男人站在屋子中间，盯着那行字看，许久没有人说话。

终于那个瘦高个的男人打破了沉默：“搜查官，如你所见。”

“遗……体已经被搬走了，除此之外，现场保持着原貌。那些，”他指了指地上散落的白色粉末，声音开始颤抖“是石膏。”

另外一个男人没有答腔。

“遗……体的面部已经被毁坏了，整个脸皮被完整的……躯干烧焦严重……但DNA和牙齿的记录比对，是对得上的。”高个男人语不成声。他深呼吸了一下，继续说道，“我们在他的面部检测出了石膏的残留物。”

“也就是说，那个怪物，可能会借着降谷先生的脸，重新出现在世界上。”

“我们的总指挥不在国内，我本人……不，应该说是我们所有人，都没有信心能保持冷静。基于您和降谷先生的……交情，我……”

“会会。”另一个男人忽然开口了。

高个男人一惊。

“你说什么，赤井搜查官？”

那个男人慢慢地转过头来，和他对视。

“既然是降谷君的幽灵，那我怎能不去会会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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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就是汤姆最大的秘密计划──和他的海盗帮兄弟们一同回家，出席自己的葬礼……”

在头痛欲裂中，降谷慢慢爬了身。他眼前是一片荒凉的山地，以及横七竖八的墓碑。四顾片刻，他带着更茫然的神情垂下头来，看着自己面前竖着的那块墓碑。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“降谷家之墓”。

不知怎的，他头脑中浮现出了童年时曾经听过的外国故事。那时的他嘟嘟囔囔着“桃太郎比较好”，但心已经飞到了故事里的调皮男孩身边，参与一次又一次地冒险。

难道我进入了一个奇思妙想的世界，也和汤姆一样参加了自己的葬礼吗？

那故事接下来是怎么发展的？

“波莉姨姨、玛丽，还有哈帕一家都一下子向这几个复活的孩子扑过去……人们以饱满的热情，大声唱起了颂歌，歌声回荡在教堂上空……”

降谷看到风见和公 安的属下们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，带着满满的热情和扭曲的脸庞。他一伏身躲过一发子弹，眼睁睁看着墓碑上的降谷二字在火花飞石四溅中被打成了中谷。

他们是来真的。

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，忽然脑袋又是一阵剧痛。降谷咬紧牙关，弓身撞开一个扑过来的属下，尽全力奔跑开十几米，手一撑墓碑，翻身跳到了一块碑石后面，再次躲过了一梭子子弹。

“抓活的！”风见这么喊道。但降谷觉得他的口气像是在说“打死他”。墓碑切断了双方的视线，公安那头一时也没有轻举妄动，但降谷知道自己那批精英下属们正分头靠近这边。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。

正在这时，他浑身一紧。方才被十来个部下用枪指着，也不能使他动摇，但现在的他真真切切的克制不住战栗。

他的眼角暼到了一团刺眼的金光，在他左前方的另一座山头上闪耀着。那光线冷酷尖锐，他被笼罩其间，几乎被压迫到动弹不得。

降谷的脑袋已经从最初的钝痛里回复过来，开始运转。曾几何时，他也被同样的杀意笼罩过。

那是个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任务，充满了荆棘和血腥。就在他刚刚取得“波本”这个代号的时候，组织的人告诉他，某个叫“莱伊”的狙击手会来“和你打个招呼”。

哦？我倒是要看看，这个组织的爪牙是要如何和我打招呼。他心里这么想着。

然后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脑门飞过。

降谷顺着弹道的路径，视线穿过玻璃窗，定定地看着遥远的那栋大楼，楼顶闪着一团金光。那是太阳照到瞄准镜的反射光芒。对方根本没有躲藏的意思。

那是掠食者对上被掠食者的傲慢。纯粹的、不掺杂质杀意像剑一样穿透他的身体。

他知道对方透过瞄准镜看着他。“波本”全力克制住内心的起伏，一仰脖子，露出轻蔑的笑容，附带比了个中指。

但他的心在往下沉。这个组织比他想的更加深不可测……

降谷从回忆里醒过神来。他定定看着左前方的小山头和那团熟悉的金光，缓缓抬起了手，比了个中指。

瞬间那光线不见了。与此同时，降谷一个前滚躲开偷偷包夹上来的部下，在他们的呐喊声中，纵身跃入了山沟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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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亡四十分钟后，他再次被一把手枪指住了。降谷看着对方。那是警视厅公.安部最年轻也最敏锐的一个青年。他的眸子燃烧着火焰，握枪的手也在微微颤抖。

“听我说。”降谷嘶哑着嗓子说道。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下了什么药物，反应神经也变得迟钝，但他仍然竭力要和对方沟通。那个青年平日就很崇拜他，或许他可以套出来些……

“住口，你这个杂碎。”对方打断了他的话头。“我要扒了你的脸皮。”

脸皮。

降谷缓缓举起了手。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？”

“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。现在就给我……”

那个青年忽然不动了。他微微侧过头，似乎在听耳麦那头传过来的什么指示。几秒钟后，降谷看到对方脸色变了。他握枪的那只手肘微微弯曲。

那是降谷不会错看的杀意。

杀了我，那他就毁了。

降谷一脚踢起地上厚厚的落叶，阻碍了半秒对方的视线，随即弓身向前，切中了对方握枪的手腕，使得青年的枪脱手飞出。但他的体力没有完全恢复，对方只是晃了一晃，很快从背后拔出一把战术长刀，向他突刺过来。

手无寸铁的降谷扯下身上的单衫，用力缠绕住青年持刀的手。青年双膝顶住了他的膝盖，在气力的僵持之中，缓缓地，缓缓地将刀对准降谷的脸压了下去。

他们的距离足够近，以至于降谷听得清耳麦那头传来的声音，像是咒语一般诱惑着。

“我已取得……许可……就地格杀，为降谷君报仇！”

那是代替正在出海外任务的黑田，暂任里理事官的男人的声音。

被那个声音所鼓动，青年用更大的力气持刀向下突刺。就在降谷准备来个两败俱伤的时刻，只听青年闷叫了一声，战刀被什么打飞了出去。降谷来不及细想，反手切中了对方的颈动脉，把对方瘫软的身体拨到了一边，顺手捏碎了对方的耳麦。

他裸着上半身，喘着粗气，缓缓转过头来，看着那个从树丛阴影处走出来的身影。

“赤井。”

赤井面无表情看着他。他背着来福枪的枪盒，手上的手枪稳稳指着他的脑袋。降谷勉强撑起身体，和他对视。

赤井又走近了几步，忽然间他的脸色变了。

“降谷君……吗？”

“那个吗是多余的！”

空气中那种凝重感消失了。赤井快步走上前，把他搀扶起来，脱下自己的夹克丢给了他。

“告诉我发生了什么。”

“先找到安全地点再说。”

赤井半架着他向树林深处走去，将他扶进一块低洼的隐蔽处，自己又翻身出去了。降谷忍耐着疼痛，一声不吭。他知道赤井需要警戒，直到确认没有追兵为止。十几分钟后，赤井返身进入了隐蔽地点，从来福枪盒里拿出纱布和救急的药品递给了他。在降谷忙着处理伤口和吞服抗生素的时候，赤井简明扼要地说了前情。

降谷沉默良久。他想到了那只耳麦和耳麦那头传来的恶魔般诱惑的声音。“他调换了我的DNA样本和牙医记录。他要让我的下属以为我是冒充我自己的凶手。他要让他们——谁都好——亲手杀了我。”

他要从制度上把日本公 安给彻底毁灭。

赤井点了点头。“既然知道对手是谁，也就好办了。傲慢自大是他的败笔。”

降谷看着这个说话轻描淡写的男人，他心想，最傲慢的人不是你吗。

但他没有说出这句话，而是扑哧一笑。赤井回以一个微笑，低头组装他的来福枪。

降谷继续盯着他看。他忽然心情复杂。

没有人认出他就是他。他并肩作战，以性命相托的下属也没有觉察。

比魔术师黑羽更加高超的易容术，就是本人的脸。为什么这个两地相隔、和自己有着复杂的关系的男人，却能一口断定就是自己呢？

“赤井……你这家伙，是靠什么认定我是本人？总不会是靠NT的感应吧？“

“嘿，我在说什么，当我没说。”

他自嘲般地挠挠脑袋，斜躺下来，将身上的夹克裹得更紧一些。

“我先睡会。等我恢复了，那个人……给我走着瞧。”

赤井嗯了一声作为回应。过不多久，他听到身边传来了轻轻的鼾声，这才慢慢伸出手，抚摸对方那头带着泥土的金毛。

为什么我能认出你就是你，而不是一只披着你脸皮的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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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rushou的形状。
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