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amy

【赤安/秀透】一纸婚约

* 喜闻乐见安室失忆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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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谷和赤井像地下道的老鼠一样躲在这个小公寓里已经有两个月了。


说是老鼠,但降谷总觉得狼狈的只有他一个。赤井定期外出去购物,在家里时则用电脑处理公务,时不时还看场球赛。每次看比赛他还不忘配上啤酒和杏仁,简直美滋滋。


当然这只是表面。降谷不会看漏,赤井每次都不厌其烦地检查每扇窗帘是否被拉严实,楼道电梯是否被破坏过,消失几个小时巡视四周是家常便饭。他的电脑的摄像头和收音口更是永远封住的状态。


这也让他一天比一天更焦躁,尤其是当不可遏制的头痛袭来时。


他的里理事官很清楚他的个性,在手术结束后,就立刻提出秘密带他回日本。


“公 安这边有一流的心理咨询师,总会把破碎的记忆拼凑起来的。”黑田透过手机屏幕对他说道。


降谷还没回答,赤井突然插进话来:“黑田理事官,借一步说话。”


他拿着手机走到了外面,不出两分钟又走回了病床边,把手机塞回降谷手里。


屏幕上,黑田那张会吓止小儿夜啼的脸上充满了复杂的表情。他盯着降谷看了好一会儿。


“考虑到各种原因,你暂且和赤井搜查官在美国隐蔽一段时间。”


他在降谷回答之前就切断了通讯。


黑田是不容易被说服的类型。赤井和他谈了什么?“各种原因”又是什么?


在隐蔽居所长了两个月毛,降谷的唯一乐趣变成了观察赤井,以及推测自己与这个男人间的关系。


倒不是说他完全不记得对方。他的记忆像是张破碎的网,降谷徒劳地挥舞着,想要捞住一些东西,却流失更多。


憎恨,焦虑,信赖,钦佩。


一个人即信赖又厌恶另一个人,这是有可能的吗?


赤井是这么说的:“医生说,这是手术后遗症。医学上已经没有其它的后续手段,一般来说过个半年就会恢复。心理介入可行,但也有可能起反效果。”


“等你想起来……那个朝你开枪的人的脸,我们就能进行下一步行动。”


我等不了半年!降谷在心里咆哮,但他忍住没有说出口。


时不时像个木桩子一样栽倒,头脑乱成一片,现在出击只会拖后腿而已。


他为了观测自己的状况,向赤井要了一些摄像头装在屋子里。一般短时间眩晕,降谷会自己爬起来。也有几次摄像头录到长时间休克的情况,那时赤井会把他扶到沙发上或者抱到床上。


降谷仔细观察过,但看不出任何异样。赤井的动作很仔细,让他想起了小心搀扶着安养院老人的护工,或者认真搬运贴着“易碎!警告!”的麻袋的工人。


这之中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意味,这让他的某种推理走进了死胡同。


可能是降谷的表情太过灰暗,赤井看了他一眼,忽然指了指桌子上的购物袋。


“里面有些新鲜的食物,你要不要做个菜?”


做菜的提议很有效。这是降谷熟悉的部分,几乎是自然而然的,他开始洗刷菜蔬,料理肉类。


在第二个月末,在菜香味中,他开始渐渐梳理出了一些记忆的脉络。


他觉得赤井虽然不动声色,却也一直在旁边观察自己。在某一天,对方突然把他拉到电脑屏幕边。


“这是FBI的资料库,这个条目是关于你的。”赤井说。“也许这可以帮助你理清一些思路。我不能太早给你看这些,但现在应该是有益无害了。”


他走出了房间,让降谷一个人待在里面。降谷慢慢浏览着页面,这种像是在看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真的非常奇妙。


但还是不够。只有一块碎片,只有那么一块,他没有办法拼上。


但降谷隐隐约约觉得,这块碎片对自己非常重要。


他忽然关闭了自己的条目,开始用FBI的资料库搜索出赤井的信息,开始阅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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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谷从屋子里走出来时,赤井的眼神从书本上移动到了对方的脸上,却阅读不出什么东西。


“今天吃炸排。”降谷说。他走到了小小的厨房里, 围上围裙,取出食材,拿出菜刀,开始用拍松猪肉。


在菜刀背透过肉排撞击砧板的咚咚声中,赤井重新打开书页开始阅读,但没读两页他开始觉得不对劲。


咚咚声仍在继续着,但不再是菜刀的声音,而是降谷在用头撞墙。


在撞到第四次的时候,赤井的手倏然挡在了墙壁和降谷的脑袋之间,降谷也堪堪在撞到他的手之前止住了势头。他转过脸来看赤井,额头发青,看着很狼狈,但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振作。


“我几乎都想起来了。”


赤井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异常复杂。他想到了小时候电视机坏掉,就会疯狂暴力猛击可怜的机体的玛丽。


“嗨!亮了!”玛丽信心满满地说,全然忘了自己是机械达人的事实。秀吉抽着气拍起手来,赤井则面无表情看着双手叉腰的美丽母亲,心想我可不愿找这样的人当另一半。


“降谷君。这不是正常手段。”


“粗暴但有效。赤井,除了受伤那天发生的事我仍然很模糊,其它的事情我基本理清了。我……我要向你道歉,我忘记了……非常重要的东西。”


“你忘了什么?”


降谷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
“我们是一垒还是二垒?最多最多二垒吧,你可千万别糊弄我……哎你说我们是不是在拉斯维加斯喝醉了,这得有多醉啊,还是中毒了?对,一定是什么新型毒素,我们调查的集团也和赌博与毒品相关……”


“降谷君。”


“我……我真的抱歉,两年前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我完全没有头绪。如果这件事情我永远也想不起来的话,对你也太不公——”


赤井突然头一仰,哈哈笑了起来。降谷瞪着他。


“这不可笑!”


“对不起,降谷君,你误会了什么。”


“误会?你的资料上显示你已婚,我调出了你的税单,写的是我的名字!”


“两年前是我们开始任务的时候。只有我们两人作为NOC出动,几乎没有旁地支援。”赤井开了两听啤酒,将其中一听递给了降谷。


“在日本行动,我们不需要考虑医疗问题,但在这里,任务中我不能亮出FBI的身份,一旦你我有人出事失去意识,谁来签医疗同意书就成了很大的障碍。”


“……所以我们去领证了?”


“是的。讨论之后,我们简单地注册了一下,去律师那里签了living will,确认了health care power of attorney,我们彼此是对方的agent(代理人)。如果一方在治疗中失去意识或者无法自主,另一方将对医生的治疗方案做决定。”


降谷一时说不出话来。但这种行为很赤井,也很降谷。他们都是实用至上的行动派。婚姻的神圣对于生死交关的任务来说太过虚无。他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

“你给黑田理事官看了我们的结婚证明。”


“是的。”


“既然婚姻是假的,你不需要对我的后续恢复和安全负责。”


“我签署了你的手术同意书。”


砰地一声,降谷重重的地拍了下桌子,他的脸一瞬间扭曲了,无法克制地转过头去。


“赤井,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,就是乱担不该担的责任。”


赤井知道他其实指的是什么。他没有做声,等待着,直到降谷重新克制住自己,转过头来。


“喂,赤井。虽然我不记得对方的脸,但对方记得我的脸吧?”


“以那个开枪的距离,我觉得是。”


“我们找不到他,那就让他来找我们。”


“你来做饵?”


降谷一笑。“有比这更方便的办法吗?FBI。”


“我不想再签你的手术同意书了。”


“我也不想签你的。只要我们赢了,谁都不用签谁的。”


赤井回以一笑,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冻的矿泉水,用手帕包住,交给降谷,转身走向客厅。“我们可以边吃炸肉排边安排下面的计划。”


降谷简单敷了一下淤青,重新拿起了刀子开始料理肉排。他心底的某个地方隐隐觉得某处有种违和感。


直到把沾了粉的肉排丢进油锅,他才突然想到自己的疑问是什么。


那个啥health care power of attorney,是必须由亲人或者配偶担当的吗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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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不需要的。
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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